【佳棋】预言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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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马佳,一名男高音。
旁边儿正振振有词地跳预言家的这位呢,是我室友龚子棋,男中音,黑糖甜心。
我们在这玩狼人杀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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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 · 室友。
相信这一点我不用强调。
我要强调的是,虽然加了过去式,但他还是我的宝贝室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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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儿可是个大日子啊。
我们第一期播出满一周年,第一次公演舞台录制一周年,还是大哲生日,可以说三羊开泰五福临门普天同庆,从零点开始我们的群里就热闹得不行,连视频聊天儿,还给寿星发了一串儿红包。
就没有一个超过十块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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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接近十块的是晰哥给他发的9.99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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晰哥特得瑟,非常真诚地给大哲念祝寿词,我听着感觉好像他突然比大哲低了三辈儿似的。大哲没有忤逆他渴望青春的晰望村村长,硬生生认下一句“子孙绕膝福气多”。
晰哥怕是酒心巧克力吃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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聊到最后已经挺晚了,大哲说白天开生日会要早点儿睡,还叫我们也不用看了,反正晚上出来一块吃饭。
那能不看吗?
我们换小号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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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打开我就知道他为啥不让我们看了。
音质一般就不说了,死亡曝光也不说了,这画面糊得呀......就跟我屏幕被黄子舔了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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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,他可没舔过我屏幕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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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拿平板看的,直播的视角是仰拍,大哲那长腿看得我心潮澎湃。正看到回答问题的时候,一身民国学生装的蔡蔡就跑过来叫我去换衣服。
这小子还挺适合这种风格的,进步青年啊。
——我是不是没提我们准备给大哲过生日的事?
……没事,现在提也来得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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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开始是前一阵鹤拉了个35人群,没加大哲,说这么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咱可得好好搅合一把,然后就发过来一个文件,名字叫‘人物设定集’。我还没点开看,又过来一份pdf,这个叫‘李向哲生日作战计划’。
我打开‘梅溪湖人物设定集’看,鲜红的黑体字高亮标记出一行:铁血军阀李向哲。
我差点儿手一滑又关上了。
总之呢,大概就是军阀大哲过生日,请了一群卖艺的回府表演这么个背景。但是也没剧情,毕竟我们并不是一群戏精,只是为了让大哲体会体会穿军服的快乐。衣服是准备直接订做的,鹤说这样以后还能拿出来玩。
……我觉得这一次应该就够了。
蔡蔡是个学生代表的设定,特正气。大龙的身份是前朝贝勒,衣服也挺好看。
鹤给自己挑了个好角色,戏园子的班主,嘎子老简居然是他园子里的旦角儿。
晰哥是东北来的皮货商人,穿一身貂,我估摸着这身貂肯定能让大哲想起当年的威风堂堂。账房先生深深戴个圆圆的眼镜框,手上还提了个算盘。
贾凡羔羊比较正常,留洋学生。而我,不出意料的,得跟凯哥穿同款大褂。但还是比佳琳好一点儿,他是算命先生,还给配了个旗子。
剩下的什么老师啊武行啊也都挺正常的,小孩闹来闹去,按凯哥的话说就是青春热浪滚滚而来,特有活力。
我一看黄子嘚瑟就想提溜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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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室友是大哲的副官,换上衣服开心得不行,在我旁边窜来窜去地闹腾,不知道从哪寻摸了根马鞭,这会儿正挥得起劲儿。
啧,马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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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凯哥的大褂是黑色的,有特好看的暗纹,穿着也方便。很快穿好之后我们就跟晰哥大龙一块儿过去围观嘎子老简画妆。别说,老简是真的会,一手包揽了化妆师的全部工作,把嘎子画得,那叫一个、一个——
大龙看得眼珠子都不转了……虽然他平常差不多也这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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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抽空还瞅了一眼大哲的直播,四乘一千一百零二等于四千四百零八。
大哲数学真好,一看就是经常亲自买菜的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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差不多弄完,贾凡也拎着蛋糕回来了。
虽说大哲生日会上肯定也吃过了吧,但这蛋糕可是贾凡亲自去试吃之后定下的,上面还插了巧克力做的黑卡。
可精致了。
但我觉得,他们就是想让大哲从头回忆一遍他曾经为了生活不堪回首的往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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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租了仿古建筑的房子,大哲晚上过来的时候确实收到了非常大的惊喜。他被鹤推去换衣服的时候,我明显听见他发出了少女般的啜泣。
啧,肯定是感动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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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开始闹着玩的剧情按下不说,反正结果就是我们穿越似的一帮人,坐在这开始玩狼人杀了。
嗯……一言难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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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,我们节目播出去的最开始一段时间,我室友就得了个预言家的名号。
他那时候外号可多了,黑糖甜心,黑道太子,G7咖啡,预言家。也是因为他那时候被叫了预言家,我们才开始有组织有纪律地规划起了狼人杀活动。在今天之前,我室友大多数时候是狼人或者村民,从来没抽中一把预言家。
他每把都要跳预言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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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这次肯定还不是。
因为我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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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其实游戏玩到最后也没意思了,我们干脆打开电视放我们第一期的节目,边看边喝。
我室友又喝醉了,耷拉着眉毛问简老师他的呼吸声剪在哪,简老师怕他红眼睛,搂着他拍了两下开始哄,手往我这一指——
“跟你佳哥剪在一起了。”
他抬头就往我身上扑,嚷嚷着要我给他分出来。
这我上哪说理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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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哲又开始跟我室友互相泼酒。
……我感觉我们今儿就跟空间那个去年今日似的,yesterday once more啊。
唉,我回去又得洗一遍室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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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道谁起的头,我们放下杯子挤成一片,开始跟着节目唱自己那首歌。
唱到后来,脸上都是湿的。
我好像也喝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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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都不知道我们怎么回的酒店,等我再回过神儿,我和我室友已经干干净净地躺到床上了。
这个场景很熟悉,熟悉得我以为是在做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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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被子底下探头看我,眼睛又黑又亮。
他说,佳哥,我们不会散的。
“是啊,那是肯定的,”我揉揉他的毛。
“毕竟子棋是预言家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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