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为

【楚郭】我想要你（又名千年尸王引领副业新潮流，无知男孩为爱强入坑）

1

老猫大庆非常喜欢吃垃圾食品。

包括但不仅限于，老李炸得极酥冒油的小鱼干，赵云澜私藏的牛肉干薯片棒棒糖，门口夜市里卖的烤鱼烤肉烤腰子。

也可以这么说，在老猫的带领下，特调处一群生物，除了尸王之外，就没有不爱吃垃圾食品的。

划重点：除了尸王。

......这倒是有点奇怪啊。

事实上，楚恕之口味刁钻也不是什么新闻了，吃什么都讲究材料本味，少盐少油少调料，还绝不沾辣。除了吃肉吃得风生水起花样百出之外，尸王的饮食习惯，可以说跟一辈子放生吃斋念佛的老和尚保持了高度一致。

赵云澜说他是老人家痴迷养生保健，祝红觉得尸王大概是修行有需要，大庆一副猫脑子就觉得楚恕之没吃辣的口福，林静实在是不敢再皮，沈巍知道了也开玩笑，说他是养着个神仙舌头。

楚恕之听着他们八卦，在最后沈巍开口时的时候笑了一下，谁也只当他是尊敬黑袍使，殊不知就这一句，才真是给说到了点子上。


后来郭长城来了特调处，给人带饭带得勤快，对大家的口味门儿清，也最了解楚恕之的琐碎要求。

早上的牛肉饼煮鸡蛋，得单嘱咐食堂的大师傅牛肉轻熟，少盐少油不加葱花调味料，鸡蛋得煮得不轻不重带溏心。中午晚上楚恕之都没影儿，夜宵时间才跟他们混在一起，也只咬几口水果，喝罐装的苏打水，一点儿重口都不带。

每天跟人提这要求郭长城都觉得不好意思，幸好是特调处人少清闲，郭长城又礼貌懂事，大师傅才乐意给做。

郭长城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办公室，每天每天地跟幼儿园老师一样伺候一群大龄儿童吃饭。分完早餐，才拿了小本子乖乖凑到楚恕之跟前站好，准备问出自己半个月来的疑问。

“楚哥......你......你为什么对吃的......要求这么高啊？”

楚恕之抬头，从上到下打量郭长城一遍，看得小孩心里发毛才撤回眼神，继续看k线图，淡淡吐出几个字来。“养舌头。”

没到七月，特调处的生物全都闲得骨头酥，耳听四方地找八卦，一听见这三个字，呼啦一下子全凑过来等下文。

楚恕之刚板起棺材脸想出声，就听见汪徵放下电话说又有新案子，被赵云澜叫去出外勤，众生物这才各自领旨不了了之。

那......就这么算了？
怎么可能。
棺材脸低气压，在八卦面前统统不算个事儿。

于是，背着楚恕之，郭长城和特调处剩下的人低调地又轰轰烈烈地，开展了名为“千年尸王口味揭秘”的行动......

但他们没想到的是，就这么一件用来满足八卦之心的小事，居然带出了楚恕之不为人知的一面，还把一个单纯天真的大好青年，就这么推进了火坑。
——没准儿是郭长城自己跳的火坑也说不定。



2

自从“千年尸王口味揭秘”行动 开始之后，郭长城就肩负了观察、记录、分析、假设与求证的重任。

准确地说，就是郭长城在楚恕之黑化抖S的边缘大胆试探，剩下的生物疯狂围观笑看小锅巴被吃得一点儿不剩。

——这又是特调处全员为了八卦成为三姑六婆的一天呢……
——啊呸！

而郭长城呢，也真算是兢兢业业，新拿了个小本子，恨不得跟到尸王家里去把楚恕之一个礼拜买几颗菠菜都算得清楚。一个月这么跟下来，楚恕之都没了脾气，挑着半夜出完外勤身边没什么闲人的时候，叫了辆出租车把两个人都塞进去。

“楚哥，咱们去哪儿啊？”
郭长城抱着本子和笔被塞进后座，惴惴不安地转头看向楚恕之。

“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养舌头吗？到了你就知道了。”

楚恕之嫌看风景无聊，顺手抢了郭长城的小本子翻看，心想这小孩要是不来特调处，去写个小说也行，那种青春期小女孩最乐意看。
——偏偏忘了自己也成天地追着第一手更新。

车停到一家啤酒厂门前，楚恕之扯着郭长城进了附近一个卫生间，自己换了件黑色衬衫，又摸出两个面具给自己和郭长城戴上，招手带他进去。

楚恕之轻车熟路地走到深处，跟里面人打了个招呼就弯腰钻进吧台，整整齐齐地码出两排标准啤酒杯，不同种的啤酒给每个杯子都倒上十分之一，这才抬头看郭长城。

“楚哥啊，你到底在这做什么啊？”郭长城战战兢兢地开口，看着面前一溜晶莹剔透的酒液不敢伸手。

“品酒师。这厂子开了多久，我就做了多久。”楚恕之一抬下巴，“尝尝。”

小孩乖乖拿起来喝，没有想象中的浓重酒味，反而是清淡的，带着微甜的回味。

“比尔森啤，度数低，不容易醉。”

郭长城点点头就想拿下一杯，却被楚恕之拦住，递给他一杯水和一个空杯。
“漱口，等一下再喝。”

尸王看着郭长城小孩一样认真漱口，点开微博放在郭长城面前。郭长城愣一下，接过手机，看见用户名“Zombie”上面顶了个林正英电影里贴着黄色符纸的僵尸头像。再一看粉丝，三百多万。

“哇，楚哥你好厉害啊......这么多粉丝......”郭长城瞪大眼睛把手机递回去，拿过第二杯开始喝，尝不出来味道有什么大差别，仔细回味又不太一样。

“怎么样？”

“嗯......挺好喝的......”郭长城老老实实地回答。

楚恕之轻笑一声，拍了拍他的脑袋，“所以得养着舌头，不然就跟你这个笨蛋一样，只能尝得出来好喝。”

郭长城把十几款啤酒挨个尝过去，楚恕之也整理好吧台，最后推了个杯子过去。“我最满意的一款黑啤，度数偏高，尝了这个就走吧。”

郭长城已经微醺，坐着都迷迷糊糊，眯着眼冲楚恕之傻笑，伸手接了杯子就往嘴里灌。嘴角弯着，没留神漏出来一点，沿着脖子一路流下去。

楚恕之想伸手去截没截住，手指擦过郭长城的喉结，酒还是滚进了领子，前胸的衣服粘在身上，透出一点点肉色。楚恕之一下忘了收手，被喝醉了的郭长城抓住手掌贴在脖子上，笑音带着他的手都震动起来。

我靠，这小孩......




3

楚恕之心一紧，连杯子都没收拾就拽了郭长城往外走。

“楚哥......楚......楚哥......”郭长城头埋在楚恕之胸前，整个被拎着一阵风似的出了门。酒劲儿还没过去，嘴里模模糊糊地喊楚恕之，七手八脚地缠上去，活生生一个大型全身挂件。

楚恕之直接把郭长城从后门带出去，夜色尚深，厂子外面不见人影。尸王匆忙给周围划了道结界就把郭长城摁在了墙上。

“楚哥......嘿嘿......你喜欢我......”

“郭长城！你......”
楚恕之揪着郭长城的领子把他压在墙上，沉着嗓音在他耳边吼，没了尸王平日的气魄，只剩下带了希冀的乞求，摇摇欲坠的惶惑。

郭长城你知不知道，你这么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，我会忍不住想......
想要你。

“楚哥，我也喜欢你......”郭长城用手环住楚恕之的脖子凑近，眼神清明得不像醉过，眉眼弯弯地亲在楚恕之嘴角。楚恕之刚回过神来，却发现郭长城已经闭上眼睡着了。

楚恕之认命地扛起郭长城去拦车，顺手发短信请了假，总算是在天亮前把人送到了家。


第二天再到特调处已经是晚上八点，趁着楚恕之去交报告，闲出蘑菇的生物们一下子围到郭长城身边准备吃瓜。

“其实楚哥一直......”郭长城老实得很，张嘴就往外想秃噜，被走出来的楚恕之瞪了一眼立马住嘴不敢再说。尸王看着郭长城委委屈屈的小样子心情好了不少，摆了摆手，干脆把剩下半句说了出来。

“我在做品酒师。”

话一出来沈巍都愣了，一群人也是实在没想到，平日冷冰冰的尸王居然私底下这么有情调，这真是......
有意思啊......

赵云澜最先开口。“老楚你这不够意思啊，你看我每个月奖金，咳，工资没少你的吧？还出去挣上外快去了，你今年的奖金都别想了啊。”

楚恕之哼笑出声，“你发那点工资也就够吃饭了好吗？我在酒厂刚办的时候就入股了。我那份奖金你还是省省，补贴员工福利吧。”

赵云澜诶了一声，刚想抖一下领导的威严，却忽而拍了脑袋。“对呀！我怎么没想到呢？都给我过来，开会了！”

要说特调处从上到下还真是没一个正经人，赵云澜觉得反正机关直属这点工资确实不够看，干脆开会叫人全都找个副业干干赚外快。提议一出来居然也没人反对，反而都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。

祝红拉了汪徵去做甜品，林静干脆找了个寺庙挂名，赵云澜不知道哪里来的想法，扯着沈巍写小说。唯独郭长城，也没说自己要做什么，却一步不离地跟着楚恕之，尸王尝过什么酒也要跟着喝。

一边特调处众玩得开心，另一边楚恕之被郭长城跟得紧，带着郭长城几乎尝遍了厂子里所有种类的啤酒，天天都得抱着小孩回家睡，也不嫌烦，有点甘之如饴的意思。然而啤酒毕竟热量高，郭长城一个月不到圆了一圈，脸颊肉乎乎的，如同一只饱足的小兔子。

郭长城捏着自己脸上的肉撅嘴叹气，忍不住哀嚎出声。“诶呀我怎么胖了这么多啊......这样，楚哥会不会......会不会嫌弃我啊......”想着想着，自己都开始嫌弃自己。正好楚恕之路过他身边，顺手就掐了一把软软的小脸蛋，惹得郭长城更是快要哭出来。

“行啦，就说你没事学我喝什么酒还不运动。今天再带你去一次，以后别喝了。”楚恕之揉揉郭长城那一头乱毛，目光里几乎是带了宠溺的情绪，“今天早点走。”

“哦......好的楚哥......”

旁边来串门的丛波看着偷笑，拐了一下林静小声道：“你知道这要是我的新闻，标题叫什么吗？”

林静刚摇头，就听见不靠谱的小记者唯恐天下不乱的声音。

“千年尸王引领副业新潮流，无知男孩为爱强入坑。”



4

郭长城不知道怎么了，一个劲儿的灌啤酒，楚恕之都看不下去，趁着这小孩没把自己喝吐了扛起来就走。反正开车来的，他自己一口没喝，然而郭长城在人背上还不老实，哼哼唧唧地挣扎起来。

“楚......楚哥......楚哥！楚恕之！”

最后居然吼了声尸王的名字。楚恕之心说这小孩喝醉了胆子倒是大了不少，干脆把人放到副驾位上自己去开车，一边应了声。

“嗯，在呢，怎么了。”

本来没指望醉鬼回话，偏偏郭长城转过头，一双眼睛瞪得很圆，满是将落未落的眼泪，大声控诉起来。

“楚恕之你讨......讨厌！”

楚恕之暗自发笑，小孩儿就是小孩儿，喝醉了骂人都不会骂，却没想到接下来的话差点让他丢了方向盘。

“楚恕之你怎么可以这么好看......凶我的时候也好看......”

“楚哥......楚哥我连喝酒都不会......楚哥你不要嫌弃我......”

“楚哥我......”

郭长城在座位上蜷成一团，手指咬在嘴里哭出来，像是想要压住即将发出的音节，却忽而自暴自弃地把手一撤捂住脸，呜呜咽咽地低吼出声。

“想要你！”

楚恕之被暖流穿过胸口，一脚下去险些闯了红灯，瞟了还在哭的小兔子一眼，直接拐弯回了自己家。

“郭长城，你再说一遍？”把还在抽噎的小兔子剥光了扔在床上，只留一盏昏暗的夜灯，楚恕之一边慢条斯理地解围巾，一边歪头看着他说。

郭长城原本抱着膝盖蜷在床头，听见抬头狠狠看了一眼楚恕之，咬着牙扑在尸王身上，双手捧着他的脸就亲了上去。半晌分开，看着楚恕之的眼睛一字一顿。
“楚恕之你听好了，我、想、要、你！”

尸王干脆地把人从身上撕下来扔回床上，扯开自己的衣服又扑上去，将小兔子光溜溜地按在床上动弹不得。

楚恕之居高临下地看着郭长城，邪性地弯起嘴角。

“那你想，怎么要呢？”





【郭长城日记】

x年x月x日
喝啤酒很容易长胖，还很容易喝醉。
还很容易......
不行，以后不能喝酒！向我的日记本发誓！

【批注：喝。多余的热量，刚好帮你运动掉。】




END